Biying和她的家人四年前从广州移民来多伦多。她在世嘉堡的一间小寿司餐厅做兼职服务员。第三波疫情开始前,她才刚工作差不多一个月。Biying现在19岁,一般一周工作四天,每天五个小时。晚上她就去上夜校,同时也在等待秋季进入大学的入学通知。
疫情使得很多在餐饮业工作的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。像很多其他工薪阶层的工作一样,餐饮业的工作要求每个人都要认真权衡风险和收入。Biying的工作大部分是处理自取订单,加上餐厅的顾客普遍减少,她就几乎拿不到小费了。然而对她及很多其他餐饮从业人员来说,原本只是拿最低工资(甚至更少),而小费则是除此之外重要的收入来源。但与此同时,Biying也知道在餐厅工作的人变少,也意味着工作场所爆发疫情的风险较低, 自己感染新冠的机会也减少,因此感到欣慰。
尽管疫情对Biying自己的生活没有造成不可控的影响,她还是经常担心自己被感染,再让家人接触到有高传染率和致死率的病毒。工作的餐厅会提供防护器具,而 且每一轮班的员工也很少超
过两至三人。尽管如此,每天的工作、交通、家居生活和上学还是因疫情而充满了不确定性。没有驾照也没有私家车,Biying主要靠公交车和搭便车上下班。
Biying在一年前疫情刚开始的时候上完了高中。像其他在疫情中生活、学习的年轻人一样,停课、没能庆祝的生日和微信聊天变成了日常。二月份,多伦多第一波疫情爆发之前,她决定辞掉餐厅的工作,专注于学业。她为自己期待已久的毕业后的生活指定了很多计划。
这一年是高中到大学之间很宝贵的一年。她很期待能够自我审视、获得新的生活经验并且从事自己期望的工作。她计划考个驾照、在夏令营工作并且获得实用的从事教育工作的经验。
疫情对高中及大学生的影响大部分是无形的,而且是无法轻易衡量的。
当疫情来袭,Biying没有工作时,政府的救援金(CERB, CESB 和 CRB) 并没有帮助到她和很多像她一样的现金工。 然而现金工在很多行业都是很普遍的。救援金原本旨在减少疫情和与之相联的经济危机产生的危害。尽管Biying从十一年级中期到十二年级中期都在餐厅打工,但身为现金工,她还是不够资格领取这些救援金。
当被问到政府可以做出什么改变来支持学生, Biying 建议修改安省学生辅助项目OSAP。永久性地拓宽申请资格,并且根据实际的学习和生活开销增加资助金额。正如Biying所说,“尽管这样能够生存--很多学生找到不同的方法赚钱,不管是兼职、工作-学习项目还是校外工作,例如零售业和餐饮业. 政府如果能给与学生更好的帮助,让我们有更多时间学习,不是更好吗?”
Biying九月份就要上大学了,她也为此参考了一下朋友的经验。对她的很多朋友来说,他们得到的助学金根本不够用,特别是在像多伦多这样生活费和学费都过高的城市。这种不安又与疫情造成的收入上的损失,和在前线工作却没有足够的支持的压力混合在一起。保证每个人都有基本收入是Biying会支持的一种援助。这也包括学生,帮助学生减轻经济压力,从而专注于学习。
Biying在疫情期间工作和学习的同时,社会上反亚裔的种族歧视也在增加。幸运的是,她自己并没有过这种被歧视的经历,“我觉得自己运气好,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这种事情,身边的人也没有遇到过。”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,她都保持乐观。虽然最初为不上学的一年所指定的计划无法达成,她也会好好利用这个夏天的时间。